莫牵

【双约】愚妄之情

——绝影和静谧。

——人物天美，ooc我的。

——没有结局，就这么一个故事。文笔渣。

——剧情错乱，注意避雷。

绝影抢了静谧的女朋友。

他知道静谧很喜欢她，两个人在一起也特别般配。但他还是这么做了。

绝影也不知道他自己怎么想，这种事情他向来嗤之以鼻，更何况这人是自己的兄弟——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兄弟。

挺可笑的，对吧。

事情的原因也幼稚到发指。

绝影觉得自己不喜欢那个女孩，即使她很温柔善良还漂亮，他就是提不起一丝兴趣。可他每次见到静谧和她在一起他都会心里闷得很。

像破了一道口子。

绝影弄不明白，他对感情一直比较迟钝，憋了很久终于在某一天忍不住去问了自己的朋友。

他的朋友告诉他，你这叫喜欢那姑娘而不自知。

绝影给自己到了一杯烈酒，一口吞进了肚子里，五脏六腑不一阵就变得火辣辣的。

有什么办法？他问到。

——你去追她，追到就处一段时间试试。

——她是我兄弟喜欢的人。

——那你就继续闹心，他要是真喜欢你兄弟，你拆都拆不掉。

——我兄弟怎么办？

——你又打算怎么办？

绝影迷茫的握紧了杯子，摇了摇头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他的朋友叹了口气。他也不想出这个馊主意，但绝影已经寡寡欲欢很久了。他的眼睛从静谧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那天就再也没了颜色。

是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，空虚又脆弱。

两个人都不再说话，低头喝闷酒。直到绝影放下了杯子，对他说我要回家了。

没出口的后半句是，我怕静谧找不到我。

原本绝影也并没打算这么干，他也只是当玩笑话听的。直到喝完从店里晃晃悠悠的回家，他从裤子里掏出钥匙，对了半天才把钥匙插进锁里。

“我回……”一贯的准备叫静谧一声。

叫声戛然而止。

他匆忙的把话咽下肚子，甩手关门离开。

那酒，现在烧到他心里了。

静谧正在和那个女孩接吻。

绝影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，他只觉得恶心，一定是刚才的酒喝多了。他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，用手背一抹。

是眼泪。

谁知道因为什么。绝影呆呆的看着手背上的东西，像看见怪物。怎么会哭呢，为什么啊。脑子里空的，什么都想不太明白。

唯一确定的就是他不想回家，这几天，甚至一个月，都不想。

他微微颤颤的掏出手机，找出了很久未拨的号码，是他以前大学时一起在夜店浪的朋友的。

说真的，从静谧几年前把他从酒吧里拎出来，绝影再也没去过。静谧担心他的身体，之前就因为他抽烟喝酒跟他大打了一架。到后来他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，静谧在酒吧里声嘶力竭的冲他吼。绝影从来没见过静谧那么失态，当时吓得有些傻，被揍了一拳就被拖着离开。

如今他又回到了这里，看着熟悉的地板和布置，绝影裂开了嘴。

这个念头，破土发芽。

我要抢静谧的女朋友。他想着。

不过要是现在的他能回到过去，一定想一巴掌抽死那时的自己。

抢个屁。

。

静谧没有找他回家。

意料之内。

绝影从一地的酒瓶中醒来，头痛的要死。酒吧的店主和他挺熟，告诉他他的朋友已经结完账了，直接走就行了。

绝影拍拍自己的头，刚打算走，就听见店主在他身后说:哎，你朋友怎么没来接你呢。

绝影猛的顿了一下身形，清醒了不少。

那种疼痛又来了，淡淡的。

他不接话，装作听不见。

装给谁看呢。他想笑，又笑不出来。

绝影开始自己的计划。他绝不是那种颓废后继续颓废的人。为了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难受去搞这种事，即使他耿耿于怀，也只能这么做。他没有别的办法，也不知道怎么去做。

这是在证明什么啊？绝影问自己。

他开始从四处打探那个女孩的消息，询问各种追女孩的方法。绝影很聪明，学的有模有样。他素来不愿与不熟的人打交，可这没有办法，他必须要比静谧做的更优秀更好。

那样才有机会追到。

绝影学着绅士的微笑，他甚至开始戒烟戒酒，他泡在图书馆学习各种礼节，挑选礼物和衣装打扮。

他甚至拉着酒吧夜场会弹吉他的人学习音乐。绝影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干这些东西，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。

毫无办法，只要他一停下脑子里都是静谧和他女朋友。

必须要追到。

做这些事情的的期间，他再也没回过家，每天不是住在朋友家就是各种旅店。绝影让人帮他隐瞒自己的消息，平日也尽量不走动。

静谧找过他，也打过很多电话发了很多短信。绝影后来风轻云淡的把这个一直备注在首位的号码屏蔽了。

“你朋友天天蹲你，他问我你在哪儿。”

这句话不止一个人对绝影说。

绝影也不解释，该干什么干什么。直到他有一天看见日期，发现他已经快三个月没回家了。

是时候了。

绝影开始主动找静谧的女朋友，似乎正赶上她和静谧生气的时候。绝影提前打听好她在的地方，漫不经心的偶遇。

这相似的脸，真的好用。

她把他误认为是静谧，冲过去扯住他衣角红着眼睛看他，也不说话。

“…小姐？”他故作惊讶。

她发现认错人了以后十分的抱歉，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。绝影笑着说没事，提出这么有缘分不如我请你喝奶茶。她再三拒绝抵不过绝影的盛情，犹豫的提出平分。

“我有男朋友。”她说。

绝影的心突然漏掉一拍，又开始疼，他的脸就快挂不住自己的笑。

“那真是不好意思，就当，我们交个朋友。”

这次她没拒绝。

要到了联系方式以后绝影适当的与她沟通，因为提前的准备和功课，他成功的在她有兴趣的地方产生了共鸣。也是因为她最近在和静谧生气，关系好的很快。

慢慢的两个人会一起约出来玩，她会和绝影说她和静谧的事情，还有好多不能告诉静谧的东西。绝影越听越是内疚，他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很好，但他咬了咬牙，决定继续这个计划。

我应该是喜欢她。绝影想。

直到有一次他约她出去在游乐园打枪，他帮她背着自己打下来的玩偶走在街上。绝影假意开玩笑似得问了一句，你和静谧还没好啊？

没好吧。她回答。

为什么生气啊。

她抬起头看绝影，垫起脚拍他后脑勺。

就问没用的。她笑了，笑完又沉默起来。

“因为他一个兄弟。”

“是吗。”绝影听的一愣。

她告诉他静谧嘴里很多次提起的那个兄弟她从来就没见过，但她总觉得他比自己重要。再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，静谧就特别憔悴，疯了一样去找人。

“找谁？”绝影问。

“他的兄弟。”她答。

她告诉他，静谧已经不怎么在她身边呆了。绝影没有说话，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。

他开始出现在她需要人陪的时候，他越发的内疚和自责。但没用了，回不去了。

绝影有的时候会对着手机愣神，想为什么静谧没有找他，继而想起自己屏蔽了他的电话。他有时候会茫然的站在街上，不知道去哪儿。后来绝影问周围的朋友又没有人找他，在一个一个摇头的动作中绝影闭了嘴。

没人找他回家。

绝影曾经晃荡在他和静谧家的楼下，他就那么直直的抬头看，有人注意到他他就像做贼似得离开。绝影的脑子和心都是空的，他除了日常工作和陪伴静谧女朋友再也没有想做的事。

她告诉绝影，静谧不回她家了。

绝影不说话，伸手拍了拍她的头，然后把她抱在怀里。

她在哭，哭的绝影心都要碎了。

为什么我要去打扰静谧的幸福呢。

绝影躺在床上的时候抱紧自己的被子。

那时绝影确定，自己真的不喜欢她。

是他毁了静谧和她的关系。

这次绝影知道自己哭了，他终于爆发出一声悲怆的呼喊，一拳锤在墙上。

眼泪一滴滴打在地上。

他发现，他可能喜欢的是静谧啊。

半年了，他再次走向那间酒吧。

绝影自己坐在吧台，像雕像一样。他没点酒，他知道静谧不喜欢他喝酒。但总归来这里是要干点什么的，他摸起烟。

整整抽了一夜。

有句话怎么说，来者不善善者不来。形容他简直不能再贴切。

绝影突然想回家看看，他把家门的钥匙拿出来握到手里。离开家的时候是初夏，现在都到冬天了，他还没回去。

他不敢回去。

他再次站在家的楼下，手里死死握住那个钥匙。从下午站到晚上，天黑的本来就早，路灯一直陪着他，照出他孤单的影子。

绝影冻得哆嗦，直到实在挺不住，他才进了单元门。

开门时依旧是老样子，自己对半天对不上锁。钥匙拧开的那一刻绝影闭上了眼睛，很久才睁开。

没有人，屋子是黑的。

他脱鞋进屋后，有一种恍惚感。

绝影的头痛的要死，他冷的要命，于是用热水壶烧水，插电后他打开客厅的灯，晃得他暂时失明。然后绝影去打开电视，他不想这么冷清。

明明以前和静谧在一起的时候，没有声音也行。

他好累。

明明困得很，却睡不着。

。

绝影迷迷糊糊的倒在沙发上，电视播放的东西还没看清，啪的一声没了。客厅里所有的灯全部熄灭，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绝影晃了神。

停电了。

电壶还没烧开水。他头疼的发昏，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，他敲了敲脑门，泄气的躺在沙发上。

没有人，家里没有人。

绝影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委屈，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，所有的楼没有电，一片漆黑。

他感受到了寂寞。

又孤独，又寂寞。

绝影向来认为这两个是一个意思，无论静谧怎么解释他始终理解不了。静谧说孤独是一种在外的感受，而寂寞不一样，是心里的空虚。绝影摇了摇头说不都是一样么，这两个词有什么好分的。静谧笑笑，不再解释。

现在他切实的体会到了。只要他知道静谧等他回来，即使他一个人在外面放纵也安然自若，因为绝影明白，他在哪儿静谧都能把他找回家。

可现在静谧不在了，他有他的女朋友，就连自己生病都看不见他的人，脑海里甚至构造不出他的脸。

真是奇怪，为什么总会想静谧的事。

大抵人在生病时都是脆弱的。绝影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，他只想见到静谧。

头更疼了起来，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，闭着眼睛在茶几上摸手机。

号码的位置太过熟悉，随便一按就可以打出来。

电话的音乐前奏刚起，绝影就可以听到静谧低沉的声音。

“你在哪儿。”绝影只觉得嗓子很痛，“我难受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头，难受。”

那边轻咳几声，然后答:“这就回来。”

他莫名其妙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，他一定是自己把脑子烧坏了，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想。

这句话像是定心符一样，他躺在沙发上，平静安稳的睡了过去。

是关门声把他惊醒的，绝影猛的坐了起来，带着刚睡醒的茫然，看着门的方向。

是静谧。

静谧一定是跑回来的，他的气息都没有喘匀，他走到自己面前，将额头抵在绝影额头上。

“烧了。”静谧把他抱在了怀里，按着他的头。

往常的话绝影肯定会推开他，但这次没有。静谧身上散发着熟悉的气息，绝影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了一口，还好，还是他熟悉的静谧，没有女人的味道。

不过绝影没有伸手去回抱他，只是静静地把脸贴在他的颈窝，把自己的热度传到他有些凉的身上。

静谧是在担心的，绝影可以清楚的听见他剧烈跳动的心脏，打的像急促的鼓。犹豫了一阵，绝影还没有伸出他的手。

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。他做不到。

最后绝影还是用了一贯的语气。

“你快勒死我了。”声音闷闷的。

静谧反应过来后才尴尬的松开手，绝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他想装看不见，反正都停电了。但是他又想起来两人都有夜视的能力，最后他还是选择别过头。

打破沉默的还是静谧，一贯如此。

“没给你买药，虽然想到了你可能是烧了。我煮点姜汤你喝好不好？”

“好。”绝影难得的乖巧。

静谧这才脱了鞋然后换衣服，绝影听见他急促的脚步声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

“你……”他开口。

着急走吗。

算了吧。别问了。绝影扯起嘴角，重新躺回沙发上。静谧在忙碌中没听见，所以并没有接这个话头。

然后绝影的手机很合事宜的亮了。

是静谧的女朋友。

消息没有多。就写了一句，她很委屈。

绝影大概知道因为什么了。

他立刻爬起来，穿衣服就准备走。

她需要他。

静谧听到动静立刻过来把他按住了，绝影现在烦躁的很，两人莫名扭打在一起，又彼此放开。

“你去哪儿？”静谧问他。

绝影噎的说不出话，半晌才回答，去女朋友家，她停电会害怕。

静谧愣愣的看着绝影半天，最后放了手。

“你在发烧。早点回家。”

。

绝影跑下楼，半夜风冷，没有出租车。他咬了咬，决定跑着去。他跑的时候风一直在往衣服里灌，吹的呼呼作响。

要快点，快点。

她需要我，我需要陪在她身边。

当绝影赶到她家里的时候，她给绝影开了门。绝影看到她脆弱呆滞的脸，把她抱在怀里不说话。

她没有动，绝影抱的很用力，以至于他的手臂都在抖。

很久，他听见她轻轻的说，进来吧。

她倒了一杯热水给绝影，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，绝影看着她只觉得晃神。她很憔悴，让绝影觉得他这个罪人真的该彻彻底底消失在她眼前。可她现在需要他，依赖他。

头越发的疼了。绝影捂住了额头。

她沉默的坐着，他也陪着她静静地坐在一旁，她眼里有泪水滑下，绝影看的很深切。但这个女孩很骄傲，她不愿让他看到，于是扭过了脸。

她带着哭腔问他，为什么静谧要走呢，她不明白，静谧明明直到她怕黑，还要离开。是因为他兄弟回来了。

可明明是兄弟啊，为什么连让她见一面都不肯。为什么给她一种错觉，自己完全没有那个人重要呢。

绝影听着，他想安慰她，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安慰什么呢，自己配么。

好痛苦啊，静谧。他捂住自己的嘴。

她又很久没有说话。绝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，他看见她转过来，迎上他的目光。

绝影，她叫他，你知道吗。

静谧啊，他一提起他的兄弟，眼睛都是亮光，特别明亮。

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，看到什么东西会一一给我介绍，这个他的兄弟喜欢，那个他不喜欢，这个他兄弟讨厌的很。然后才会想起我，问我想要什么。

可是这都半年了，半年了。我觉得我一点都不重要，虽然他对我很好。

她吐了一口气，哽咽着。

“我觉得他喜欢他的兄弟，真的。”

绝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，他迷茫的看向她。但她估计是以为绝影被自己的话吓到了，只是笑了笑。

还有，她淡淡的说，我和静谧分手了。

如果他不在她面前，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几巴掌，他的指甲扣在肉里，疼的发麻。

都是他，让事情变成这样都是他。

外面的风很大，吹的玻璃都在响。

“和我在一起吧。”他听见自己说，“我会保护你。”

等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，可是他收不回来了。她没有立刻答应，却也不说拒绝。

最后她说，你别走了，今天就陪陪我吧。

那天晚上，绝影又没回家。

   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后来，他们还是在一起了。

她明白，绝影也明白，绝影只是在安抚自己没有静谧陪伴她的时光。

即使如此，两个人也会待在一起。不过拥抱是他们最亲密的动作，在此之外没有什么。绝影会陪着她，和经常离开的静谧不一样。

现在他有地方住了，他的朋友也都知道绝影终于追到了那个姑娘，纷纷祝贺他。

不过最初那个提议的人没有说话，他在绝影旁边站着，张了张口，又把嘴闭上。

绝影只好笑着告诉他自己现在挺好。

“你更憔悴了。”那人说。

绝影的笑僵在了脸上。

再后来，绝影就再也没有那么僵硬的笑过。他把喜欢静谧这件事埋在了心底，不去触碰。他和她平淡的在一起，偶尔会送她一些她喜欢的小东西。

静谧一直也没找他，即使他把电话从黑名单设置成特殊提醒。

绝影以为也就这样了，直到那天和她出去时遇到静谧。

他的心漏掉一拍，瞪大了眼睛。

静谧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，然后从绝影身边走过，像不认识。

绝影握紧了她的手。

他听见静谧小声说了一句，我在家等你。

她发现了绝影的不安，在静谧走后轻声询问他怎么了。绝影摇摇头，说他没事。

“今天晚上我回来，不过我要出去一下。”绝影把她送到了家。

回到家的时候，又是两个月后了。

他看见静谧从厨房出来，冷着脸看他。

几乎没有空隙，静谧一拳打在他的脸上，绝影的衣襟被静谧扯着，打的一个踉跄。在反应过来以后绝影就开始反击，他的膝盖顶向静谧腹部，疼的静谧弓起腰。

他们就像疯了一样扭打在一起，每一拳都用足了力。

一直到两个人筋疲力竭，身上都是对方留下来的淤青。

绝影刚喘着粗气爬起身，静谧又一脚把静谧拌倒在沙发上，绝影气不过，起身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摔在地上。绝影全身都痛的要命，他的嘴角都是淤青。

我该回去了，绝影想。

似乎看出来绝影要走的意图，静谧挣扎着爬起来，扶住门框。

你出了这个门，就别回来了。

绝影听见静谧这么说。

“好。”绝影这么回答。

门被他自己摔上的时候，绝影仓皇的冲到楼下。他蓦地摸向衣服，手机不在，应该是刚才扭打时掉在了地上。绝影思考片刻，调转脚步走向她的家。

该有个了断了。

他敲开她家的门，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。

“你还需要我吗。”他开口。

“怎么了？”她问他。

绝影干巴巴的笑了几声，扯住了自己的裤子。

他的嘴一张一合，平静清晰的吐出一句话。
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她微张着嘴，许久才想起来问为什么。

绝影看向她的眼睛，充满歉意和绝望。

他说，我就是静谧兄弟啊。

话音刚落，绝影就明白，他又失去了家。

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没有一个冬天这么冷过。

绝影想起她那副表情，闭上了眼睛。

怎么说酒呢，它有的时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。绝影叫了一堆人，甚至有好多他都不认识。

我请你们喝酒啊。绝影弯起眼睛。

那天他喝的酩酊大醉，旁边的人说的话嘈嘈切切都听的很模糊。直到有一个人摇晃他的肩膀，摇的他想吐，他才朦胧的睁开眼睛。

“你搞什么？！”

绝影醉了，所以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很大，他的朋友喝的也比较迷离，举着他的手机也冲他喊:“我问你谁来接你！”

“我怎么知道？！我分手了兄弟！！”

绝影打着酒嗝，从他手里抓过自己的手机。

他看不清那些扭曲的号码，它们对现在自己的眼睛来说小的不可思议。随手划了几下后，他把手机拍在桌子上。

“今天，我高兴。”

高兴个屁。

绝影不记得自己吵吵嚷嚷说的什么，酒吧震耳的音乐声盖过了他的话语。他先是破口大骂那个自己的背信弃义，然后特别伤心的哭出声。他摸起烟，抽完以后一根一根插入酒瓶。

没人拦得住绝影酒后发神经，有人忍不住把他的手指按在解锁上，拨了第一个号码。

可是那又能说清楚什么呢，所有声音都埋在音乐与尖叫里。

他们以为绝影会这样疯一夜，无法说清地址所以不会有人接。于是他们陆陆续续的离开，最后剩下的人犹豫了一阵也走了。

音乐还是那么响，尖叫欢呼声一阵又一阵，永远不会停歇似得。

绝影抽完了最后一支烟，他一下子趴在吧台上。那些酒瓶被推到地上，碎了一片。可绝影不在意，他闭上了眼睛，想让自己融入在重金属音乐中。

他没感觉到身边有人，绝影沉顿的感官充斥着烟和酒气。他的胳膊被人拉扯，似乎想让他转过来，绝影不情愿的用力甩开，自顾自的趴着。

那人还不死心，一个劲的扯。大醉中的绝影本来就想吐，他的手用力的把住吧台的边缘，后来忍不住一个激灵起身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。

“你他妈别……”他刚要扭过头骂，半句话刚出口，硬是憋在了嘴里。

他看不清静谧的表情，彩色的闪光灯晃得他眼晕。灯光移向别处，他们没入黑暗中。

绝影一下醒了大半，他怔怔的望着他， 没有任何言语。

静谧在生气，他知道。

但他不知道静谧怎么找到这里，又来找他干嘛。

未等他说出疑惑，静谧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。静谧侧过头，开口说了一句话。

“带你回家。”

耳边所有的吵闹声潮水般褪去，蒸发般走的干干净净。绝影僵硬的被静谧搀扶，一直走到酒吧门，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。

指缝里蓦地流下滚烫的液体。

喂，静谧。你信不信我喜欢你。